讲演时间一延再延,直到把我已经声嘶力竭,小师弟师妹们才放过我,当走下讲台的时候,才真正领会到为什么那么多人宁可牺牲贱相合肉体也要成为明星,被人拥簇的感觉能够迅速的陶醉和满足虚荣的神经,那种感觉比恋爱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好不容易突出重围,上了蒋平的车,又陶醉了一番一班朋友的赞美,全身都舒畅起来,觉得自己晕的和上帝差不多了。我的狐朋狗友有的有事鼓噪完后都作鸟兽散了。
后来只剩下我和师兄、蒋平、老赵等几个同学。蒋平说去台北1+1去吃点饭庆祝庆祝,师兄说就在黑石礁酒楼吃吧,一会儿他还有事。
车往校外开的时候,
蒋平对我说:你记不记得有天晚上,我们去新西方夜总会你找的那个小姐?
我装聋作哑:哪个小姐?
蒋平说:你他妈的装的还挺像!不记得就算了!
我赶忙说:我记起来了,就是去凯莱出台的那个吗?怎么了?
蒋平说:没怎么,我随便问问。
我说:你去死吧!问你个蛋子!什么情况,快说。你看着她了?
蒋平说:恩,你自己讲课的时候没看见,刚才有一个听课的好像是她。
我说:你看错了吧,就你那二五眼。
蒋平未可知否。
我若有所思,此时我并不希望她真的是财大的,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很酸楚。
师兄说:我系里就有几个,当小姐的。
说着说着就到了黑石礁酒楼,我们找了个包间,还没等点菜,我的手机响了。
我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。
我:你好!
对:你知道我是谁吗?
一个女生的声音
我:对不起,我听不出来,我耳朵有点近视。
对方笑:怎么跟刚才讲课的时候不一样了啊。
这时我猜到是谁了,验证了蒋平刚才所说的话。
我说:是你啊!
对方:你知道我是谁啊!
我说:你就是在凯莱的那个女孩吧,叫小美。
她:你怎么知道的?
我说:一日夫妻百日恩,还没到100天呢我怎么会忘呢,我有那么没良心么,哎对了,你怎么知道我电话?
她说:我那天在你口袋里拿钱的时候,顺便拿了一张你的名片。
我说:你真是财大的啊,我还以为那个妈咪是瞎编呢!
她无语。
我问:你在哪里呢,过来吃顿饭吧!
她说:不了。我要去上班,有时间给你打电话。
蒋平点了我爱吃的海蛎头、鸦片鱼和生拌海参。
我觉得辣根今天特别的拉,治冲鼻子。
吃饭的时候将平问我怎么没情绪,我说累了。师兄后来喝多了,告诉我以后每周给她的学生蒋一节课,问我80元行不行,
我说:我到贴80都行,谁叫你是我亲哥呢。
后来大家就散了。
那天午夜1:47分从一个朋友开的小酒吧回到家的时候,初冬的天上下来雨。
我没有喝多,很清醒。
睡不着,在午夜清醒的时候,听着雨声,面对着孤独。孤独不是寂寞,寂寞可以看书,可以看电视,甚至可以打打无聊的声讯电话,孤独比寂寞可怕,寂寞是外在的而孤独是心灵上的历程。这种感觉伯牙和无期有过,老子有过,庄子有过,杨玉环在三尺白绫绕颈的时候也有过。那是一种无论做什么都摆脱不了的死寂下的冰冷。
我抽烟,于是回忆,回忆我的童年,回忆三十年来淋湿过所有记忆的雨。
……
1976年1月11日,哈尔滨的冬天特别的冷,我在寒冷中到来。
母亲的心也像窗外屋檐下的悬挂的冰凌一样冷,因为命中早已注定我将要离开妈妈。大舅夭折了六个男孩,在农村的老家男孩才代表了传承的希望,不管将来出落什么样子,所以我以后就是大舅的希望。这就是中国人的标志,中国男足丢足了脸,但一样逍遥,而女足兵败了一次就千夫所指,为什么,因为男足是带把的,天经地义。
在幼年记忆中的哈尔滨,除了高高大大的白桦林之外,一无所有。
我被抱走的时候未满一岁。
我不知道那天妈妈哭没哭,也不知道自己哭没哭,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。
命运就是这样,我从一只雏鹰就这样沦落到了鸡窝里。
有时候我想:要是我在哈尔滨长大的话,说不定我早就当上国家干部了。不过也好,因为我从农村长大,所以还有点良心。国家干部不会同情和可怜农民的。
直到现在,我从来没有恨过我的亲生父母亲,因为他们和我养父之间伟大的兄妹亲情足以使我崇拜。
毛主席说过:广阔天地大有作为。
他老人家说的就是农村,直到现在我依然怀念农村,哪里有我割舍不断的情结。每每听到有人鄙夷的说起民工,我就反感,因为我就是民工。靠,现在城里人的祖宗也没几个贵族,上几代差不多都是农民爷爷出身。鄙夷农民就是鄙视自己的先辈,但我也承认现在的许多农民已是斯不善矣。狡诈、贪婪、野蛮,已经把原来的善良形象大打折扣。为什么会这样呢?不怨他们,怨社会。因为他们贫穷。
穷生歹意富长良心,穷则思变。人穷了就不会受到良好教育,受不到教育就更野蛮,更落后,就会变得更原始,如果要生存只能用一些低级的手段。想想吧,如果我们的农民富的流油像美国资本主义农民一样,你看看他们还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定份子吗,不会的,谁会吃饱了撑得去冒险去犯法,只有在满足不了生存条件 |